第二十三章枪下留人
林八路，今天要不是你及时援手，后果不堪设想。大恩不言谢，以后有用得着我龙门寨的地方，你知会一声就可以了。”
林雷笑着抱拳回礼，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：“都是一家人，不说两家话。小日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，只有我们团结起来，共同对敌，才能把他们赶出去。”
“好！”那人重重地拍了下林雷的肩膀，“我们走了。我们是邻居，我们的队伍就在你们对面的赵家沟。”
林雷点点头，目光扫过眼前这支临时武装起来的队伍，心中涌起一股豪情：“我想加入你们的队伍。摘掉土匪帽子，怎么样？”
“好！非常欢迎！”林雷爽快地答应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那人一挥手，语气坚定，“从今天起，我们的队伍叫八路军。龙门寨的兄弟愿意加入八路军吗？”
林大勇站了出来，他是龙门寨的大当家，身材魁梧，满脸络腮胡，声音洪亮如雷：“你是大当家，你说了算。八路这个名字好！兄弟们，我们都是穷苦兄弟，我们不当土匪，我们当八路军，大家愿意吗？”
“愿意！”众人大声回应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，惊飞了林中的飞鸟。
“那好！”林雷满意地点点头，“我回赵家沟，立即向上级反映你们的请求，很快就会有消息的。我走后，你们一定要加强戒备。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放心吧！”林大勇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，“这一仗，我们增加了这么多武器，小鬼子来就让他给我们送更多的武器吧！”
林雷走后，九凤站在山洞前，望着被绑在石柱上的戈林，冷冷一笑，对身边的林大勇说：“大勇，对这个假洋鬼子毙了吧！”
戈林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双手颤抖地抱拳求饶：“长官，原谅我吧！我不是日本人，我是中国人。我父亲是中国人，我妈是日本人。只要你们不杀我，我可以把自己在慕尼黑特种学院学到的本领教你们，帮助你们打皇军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努力编造能活命的理由。
“杀了他！杀了他！”队员们情绪激动，纷纷高喊，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。
“大当家，这个人不能留，他带着小鬼子杀了我吴村一百零八个村民。”一个青年红着眼睛怒吼，“我父母还有一个妹妹都是他带着小鬼子杀了的。”
“不，你一定看错了。”戈林跪在地上，不断地转动着身体，祈求大家原谅，“我从来没亲手杀老乡。我只是奉命行事，我没有选择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林大勇厉喝一声，“你还敢狡辩？你说没杀人，可我们亲眼看到你在村里指认村民，带鬼子进屋，还放火烧房。你这狗东西，连自己的同胞都能下手，你还配做中国人？”
戈林低头沉默，但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。
九凤知道，要杀一个戈林，易如反掌。但问题是，他是真投降还是使诈？她心里没底。她想试一试他的真心。这种跪着求情的男人，反而引起她的厌恶。她不喜欢这种没有骨气的男人。
她拔出手枪，对着戈林的脑袋，冷冷地说：“戈林，留你一个全尸吧！”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，戈林突然闪电般地一跃而起，夺下了九凤的枪，右手弯紧紧地摁住了她的脖子，左手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，恶狠狠地说：“既然你们不仁，我只有不义。你们别以为今天打死了二十个皇军，就洋洋得意。我告诉你，皇军很快会来灭了你们！你们根本就不是大日本皇军的对手。”
“小鬼子，我们真没看错，你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日本狗。”林大勇端着三八大盖对着戈林，眼中冒着怒火，“你们来吧！我们才不怕你们！来一个，杀一双。”
“哼！”戈林冷笑道，“就你们这几条破枪，敢与大日本帝国勇士斗，你们太自不量力了。放我走！”
“戈林，就你能困住我？”九凤冷笑。
“别动！放我走！”戈林的枪口紧紧地贴着九凤的脑袋。
“你找死！”九凤反手刁腕，动作干净利落，一下就把戈林摁倒在地，夺过他手中的枪，用枪口对准戈林的脑袋，冷冷地说，“你以为你今天还有活命吗？”
戈林吓得一脸哭相，握枪的手不禁颤抖，“别杀我！我不想死！”
九凤见戈林是个毫无骨气的怕死鬼，心中更加厌恶，对准戈林的脑袋，开始勾动扳机……
突然，从石洞中冒出一个人来，大声地喊：“**，枪下留人！”
“你是谁？”九凤冷冷地说。
“我叫周长福，凤凰维持会会长。”周长福一边说，一边走到戈林身边，“啪啪！”两个重重的耳光扇在戈林脸上，然后狠狠地说，“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，我打死你！你是中国人，不是日本人。你连祖宗都出卖！你还是人吗？”
“他真是你儿子？”九凤望着大腹便便的周长福，看了看戈林，果然和周长福有点像。
“他是我儿子。”周长福说，“女侠，只怪我教子无方，他变成日本人的狗。”
“他是日本人，杀了我们几十个兄弟，你想领回去？”九凤不屑地说，“哼！你也一样，大汉奸，也该死！”
“不！女侠！”周长福急忙解释，“我不是汉奸，我也恨鬼子！你去凤凰城问一下就知道，我没做过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。”
林大勇证实说：“大当家，周长福是我们凤凰的首富，确实是个好人！”
九凤冷哼一声：“唔。你走吧！你儿子该死！他已经是地道的小鬼子了。”她又把枪顶住了戈林。她知道，今日不杀他，后患无穷。
“杀了他！杀了他！”队员们情绪高涨，群情激愤。
林大勇走到九凤身边说：“大当家，这个人放不得，他是狼，咬人很凶的。”他说着便端起三八大盖，对准戈林的太阳穴。
“好汉饶命，我就这一个儿子，只要你们不杀他，我就这一个儿子！”周长福急了，“我愿意出二万大洋买他的命，再加一百担谷！”
九凤望着队员们衣服单薄，而且都是补丁连着补丁，在初冬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，嘴唇灰白，自己现在穿的还是龟田的衣服。想到这里，她仍坚定地说：“我不稀罕你的钱，我现在要他的命！”
“爸，救我呀！”戈林嘶声喊道，眼中满是绝望。
“好！”周长福咬牙，“再加一万大洋，外加一百担谷。”
原来，六年前，周长福曾在南洋做生意，认识了一个名叫花代子的日本女子，两人一见钟情。花代子不顾父母反对，跟着他来到中国，生下了戈林。他的中国名字叫周中日。“七七事变”后，花代子带着周中日回到日本，一去就是六年，近日他才收到花代子的来信，说儿子已经来到凤凰。周长福很快找到了戈林。
九凤觉得这个条件买戈林的一条命，值！她对林大勇说：“二当家，答应他！留他一条狗命。我们需要钱！”
林大勇点了点头。
戈林见九凤不杀他，脸上泛出一丝阴笑。
“周会长，就这么定。”九凤冷冷地说，“什么时候你把大洋和粮食送过来，你就把戈林领走。”
“好！我今晚上就把粮食和银元送到山下。”周长福急切地说，“你们一定要说话算数。不要伤我儿子！”
“好！你管好你儿子，如果再当鬼子，你出再多的钱我们也要毙了他！”
“一定，一定！”周长福连连点头，转身离去。
